我们已经探究过两条思路,一种是深度工作的日益稀少,另一种是其日益提升的价值。可以将二者结合成一种理念,这种理念为本书的一切内容提供了基础: 深度工作假设(The Deep Work Hypothesis):深度工作的能力日益稀少,而几乎同时,其在社会经济中的价值也日益提升。因此,能够培养这项技能,并将其内化为工作生活之核心的人,将会取得成功。
要从宏观角度探究个中原因,我们首先要谈及两个麻省理工的经济学家,埃里克·布林约尔松(Erik Brynjolfsson)和安德鲁·麦卡菲(Andrew McAfee)。二者在 2011 年出版的重要著作《与机器赛跑》(Race Against the Machine)中讲述了一个令人叹服的案例:在当今时代涌现出的各种力量中,恰是数字科技的崛起使我们的劳动力市场以一种未曾预想的方式发生改变。“我们正处于大重组最初的阵痛期。”布林约尔松和麦卡菲在他们的著作开端如此解释,“我们的科技日新月异,但是我们的很多技能和组织却严重落后。”对于很多工人而言,这种落后是坏消息。随着智能机器的不断改进,机器与人之间能力的差异逐渐缩小,雇主越来越多地选择聘用“新机器”而不是“新人类”。而只有人类可以做的工作也遭遇了问题,通讯和写作工具的发展使远程工作史无前例地方便,促使公司将关键岗位外包给行业中的翘楚,本地人才的失业率便会极高。
我猜亚当·格兰特的工作时间比一般精英研究所里的教授(这些人通常都是工作狂)要少很多,但是他的产出还是比领域内几乎所有人都高。我认为他批量处理工作的方式有助于解释这种矛盾现象。尤其有效的是他将工作合并为密集而无干扰的脉冲,充分利用了下述生产力规律:高质量工作产出=时间×专注度 如果你相信这个公式,那么格兰特的习惯就有理可循了:工作时专注度达到最高,单位时间里的工作产出也将实现最大化。这并非我第一次遇到生产力公式的概念。我第一次接触这个概念是在第二本书《如何成为尖子生》(How to Become a Straight-A Student)的调研期间。在调研中,我采访了全国一些竞争最激烈学校里的 50 名超高分研究生。采访中我注意到最优秀的学生通常比 GPA 等级低一档的学生用在学习上的时间更短。上文提及的公式恰可作为这种现象的一种解释:最优秀的学生能够理解专注度在产出方面起到的作用,因此会极度专注,从而大幅减少考试准备或撰写论文所需的时间,同时也不降低成果的质量。
亚当·格兰特的例子意味着专注度的公式不仅仅适用于研究生的 GPA,同时也适用于其他有认知度要求的任务。但为什么是这样呢?明尼 苏达大学商业学教授索菲·勒鲁瓦 (Sophie Leroy)对此有一种很有趣的解释。勒鲁瓦在 2009 年发表的一 篇题名很有趣的论文“为什么完成工作那么难?”(Why Is It So Hard to Do My Work ?)中介绍了一种她称之为“注意力残留”(Attention Residue)的效应。在这篇论文的前言中她特别提到,其他研究者已经研究过多任务处理对工作表现的影响,但是在现代知识工作者的工作中,一旦级别达到一定高度,通常会按次序完成多项工作:“一项会议结束后开始另一项会议,开始一个项目的某项工作后不久没有任何过渡便开始另外一项工作,这些都是组织生活的一部分。”勒鲁瓦解释道。这项研究发现这种工作策略存在一个问题,当你从某项任务 A 转移到任务 B 时,你的注意力并没有即时转移,你的注意力残留仍然在思考原始任务。如果在转移工作之前,你对任务 A 缺乏控制且关注度较低,残留会尤其浓厚,但即使你在转移工作之前已经完成了任务 A,你的注意力还是会有一段分散的时间。勒鲁瓦在实验室中强制进行任务转换,以此研究这种注意力残留对工作表现的影响。比如,在一项实验中,她先请研究对象解一些文字谜题。在某次实验里,她会打断研究对象,要求他们转移到一项新的、具有挑战性的任务上,此次是阅读简历,做出假定的聘用决定。在其他几次实验里,她请研究对象完成谜题之后再开始新任务。在文字谜题和聘用之间,她会安排一次快速的词汇判断游戏,以此量化第一项任务的残留量。⑥ 此项实验以及其他类似实验的结果很清晰:“转换任务之后处于注意力残留状态的人,在下一项任务中的表现通常很差而且残留量越大,表现越糟糕。”注意力残留的概念有助于解释专注度公式的真实性,因此也有助于解释格兰特的高效产出。格兰特长时间不转移注意力,完成单一困难任务,使注意力残留负面影响降到最低,从而使他在当前任务上的表现成果最优化。换言之,当格兰特与世隔绝数日完成一篇论文时,其效率水平远高于奉行多任务策略的一般教授,这些教授的工作反复受到残留量极大的干扰。
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Malcolm Gladwell)在 2008 年的畅销书《异类:不一样的成功启示录》(Outliers: The Story ofSuccess)中使刻意练习的概念风行,之后在心理学圈里(总体说来,这个圈子对几乎所有格拉德威尔式的事物都持怀疑态度)探寻刻意练习假设的研究就成为一种风尚。然而,这些研究大部分没有否定刻意练习的必要性,而是尝试辨识成为专家 表现的其他重要组成。在 2013 年的一篇名为“为什么专家表现是特殊的,无法外推到一般人群的学习表现:对质疑的回 应”(Why Expert Performance Is Special and Cannot Be Extrapolated from Studies of Performance in the General Population: A Response to Criticisms, Intelligence 45(2014): 81-103)的文章中,艾利克森对很多此类研究做了回应。艾利克森在这篇文章中辩称,其他不论,但是这些批评论文的实验设计有漏洞,因为他们假定可以将某一领域中等水平和中等偏上水平之间的差异推广到专家和非专家之上。
近年来另一大商业潮流是即时通讯的兴起。《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称,这种科技已不再是“爱聊天的青少年之领地”,而是正在成为帮助公司“新增生产力和改善客户反应时间”的工具。IBM 的一位高级销售经理吹嘘称:“我们在 IBM 每天要发送 250 万条即时讯息。” 最近加入商业即时通讯领域的公司中有一家非常成功,名为 Hall,这家公司是硅谷的创业公司,致力于使雇员在聊天之外实现“实时协作”。我认识一位在圣弗朗西斯科工作的程序员,他向我介绍了在公司里使用 Hall 工作的情景。他解释称,最“高效”的雇员会对文本编辑器进行设定,当公司的 Hall 账户中有新问题或新评论发布时,他们的屏幕上会自动闪出提醒。之后他们就可以通过熟练的键盘敲击,转入 Hall 界面,输入他们的想法,然后几乎无任何停顿地跳转回原本的编码工作。我的朋友在描述他们的速度时流露出钦佩的表情。
我害怕自己最终会害我的儿子饿肚子。”值得一提的是,派克在写出这篇文章的时候正在写作《我们美国这些年》(The Unwinding)一书,一经出版很快便获得了美国国家图书奖(National Book Award),尽管(或许是受益于)他不太使用社交媒体。总结说来,当今商业世界的主要潮流大幅降低了人们深度工作的能力,尽管经论证这些潮流可期许的利益明显小于专注于深度工作所带来的利益。本章的目的在于解释这种悖论。我认为深度工作的缺乏并非源自这些习惯的本质缺陷。当我们深入探究在工作场所欣然接受干扰的原因时,我们会发现个中原因比想象中的更随意(因为我们对知识工作的定义含混不清)。我的目标在于说服你,尽管当前确实存在欣然接受干扰的现象,但是这种现象建立在一个不牢固的基础之上,一旦你决定培养深度工作的习惯,就很容易打破禁锢。
在一所研究型大学里做教授有很多难处,但做这一行有一点好处就是明晰。你作为学术研究员,工作表现的好坏都可以归结为一个简单的标准:你是否发表了重要的论文?这个 问题的答案甚至可以量化为一个数 字,比如 H 指数(h-index):一个以其发明者乔治·赫希(Jorge Hirsch)命名的公式,分析你发表的文章数和被引用数,然后统计出一个接近你在所处领域影响力的数值。比如,在计算机科学领域,H 指数达到 40 以上是很难的,一旦达成,就意味着你将拥有牢固稳定的职业生涯。另一方面,如果你的 H 指数只有个位数,在做教职评估时恐怕就要遭遇麻烦 了。学术研究人员搜索论文的流行工具谷歌学术(Google Scholar)甚至会一周数次自动计算出你的 H 指数,以便你注意到自己所处的位置。
(以免你好奇,今早写作本章的时候,我的 H 指数是 21。) 这种明晰的要求使教授吸纳和放弃某种工作习惯的决策变得简单了。比如,下面一段是已故诺贝尔奖获得者、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Richard Feynman)在一次采访中对一种并不是太正统的生产能力策略的解释:要真正做好物理工作,你需要大块实在的时间…… 需要很高的专注度……如果你要负责任何行政事务,就不会有这样的时间。因此我还有另外一种对个人的认识:我是不负责任的。我主动逃避责任。我和所有人都说,我什么都不做。如果有人请我到某个许可委员会任职,我会告诉他们:“不行,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费曼固执地逃避行政职责,因为他知道这些事务只会降低他的工作能力,让他无法出色地完成职业生活中最重要的事务:“真正做好物理工作。”我们应该可以认定,费曼并不善于回电子邮件,如果要他搬到一间开放式办公室或发推文,他很可能会转去别的大学。明晰了重要的工作,同时也就明晰了不重要的工作。
我举教授的例子是因为他们在知识工作者中算是特例,大多数知识工作者在工作中到底做得多好,并不像教授一样明晰。下面一段话是社会评论家马修·克劳福德(Matthew Crawford)对这种不确定性的描 述:“经理栖居于一片迷茫的精神领地,受冥冥中难以捉摸但必须应答的命令驱使而焦躁不安。” 尽管克劳福德的话特指知识工作中层管理人员的困境,但是他所说的“迷茫的精神领地”却适用于这个领域的很多职位。正如在 2009 年对商 贸的赞歌《摩托车修理店的未来哲 学》(Shop Class as Soulcraft)中所述,克劳福德辞去了华盛顿智囊团主管的职位,开了一家摩托车修理铺,以此躲避迷茫之地。收到一件坏掉的机器,努力修好它,享受具象化的成功之喜悦(车子靠自己的动力驶出店铺),获得一种实在的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恰是他在迷茫地围着报告和沟通策略团团转的日子里孜孜追求的。同样的现实状况给很多知识工作者带来了问题。他们想要证明自己是有生产能力的团队成员,能够胜任自己的职位,但是他们却完全不清楚这项目标到底该如何体现。他们没有不断提高的 H 指数,也没有修好的摩托车,作为自身价值的证据。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很多人都追溯到生产能力尚可观察到的时代:工业时代。要理解这项论断,可以回忆一下伴随着生产线的兴起而盛行的效率运动(Efficiency Movement),尤其典型的是其创始人弗雷德里克·泰勒 (Frederic Taylor),他广为人知的做法是拿着秒表站在那里监测工人的动作效率——寻找提升工人完成任务速度的方法。在泰勒的时代,生产能力没有任何歧义:单位时间产出产品的数量。似乎在当今的商业领域,很多知识工作者别无他法,只能投向这种传统的生产能力概念,试图在职业生活的茫然之地稳固自身价值——比 如大卫·艾伦甚至用“装配小部 件”(cranking widgets)这一特定词语来形容高效的工作流程。我认为知识工作者越来越多地表现为可视的忙碌,是因为他们没有更好的方法证明自身价值。我们来给这种倾向性起一个名字。
忙碌代表生产能力(Busyness as Proxy for Productivity):在工作中,对于生产能力和价值没有明确的指标时,很多知识工作者都会采用工业时代关于生产能力的指标,以可视的方式完成很多事情。
这种思维方式为很多有损深度的行为之盛行提供了又一种解释。如果你随时都在收发电子邮件,如果你不断安排、参加会议,如果有人在 Hall 之类的即时通讯系统中发布一个新问题,让你在几秒钟内就参与其中,又或者你在开放式办公室中漫步,随时向遇到的人道出自己的想法——所有这些行为都可以使你在公众眼里看似很忙碌。如果你将忙碌看作生产能力,那么想要自己和他人信服你的工作做得很好,这些行为就至关重要。这种思维方式并不一定是非理性的。对于有些人而言,他们的工作的确要依赖于此类行为。比如,2013 年雅虎的新任首席执行官玛丽莎·梅耶尔(Marissa Mayer)禁止员工回家工作。她先查看了雅虎员工远程登录公司服务器的虚拟个人网络服务器记录之后才做出的这个决定。梅耶尔很失望,因为在家工作的员工白天登录的时间不够多。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在惩罚员工没有花更多时间查看电子邮件(登录服务器的首要原因之一)。她传递出这样的信号:“如果你看起来没有忙碌,我就认为你的产出不高。” 然而,从客观角度来看,这种理念已经过时了。知识工作并非生产线,从信息中提取价值的行为往往并不忙碌,也并非靠忙碌支撑。
然而,对于很多人来说,并非因为自控原因才倾向于选择节奏哲学,而是由于现实中某些工作的确不允许你在需要深入的时候一连消失几天。(对于很多老板而言,底线在于,随便你多么专注都好……只要老板的电子邮件能及时回复就可以。)这或许也是在常规办公室工作的深度工作者最常选择节奏哲学的原因吧。新闻记者哲学(Journalistic Philosophy)的深度工作日程安排 20 世纪 80 年代,记者沃尔特·艾萨克森(Walter Isaacson)三十多岁,在《时代周刊》正处于职业快速上升期。这个时候,他毫无疑问已经 进入了思想界的视野。克里斯托弗· 希钦斯(Christopher Hitchens)在这段时间为《伦敦书评》(LondonReview of Books)写的一篇文章中将他称作“美国最优秀的杂志记者之一”。艾萨克森认为是时候写一本大部头的重要著作了,这是记者成功路途上的必经一步。于是艾萨克森选择了一个非常复杂的主题,在冷战早期政策中起到非常重要作用的六个人的叙述传记,他与《时代周刊》一位年轻的编辑伊万·托马斯(Evan Thomas)合作,创作出一部相当有分量的书:一本 864 页的史诗巨著,名为《聪敏人:六个朋友和他们创造的世界》(The Wise Men:Six Friends and the World They Made)。
从这个实验中观察到的结果引导狄克思特修斯和他的合作者提出了无意识思维理论(Unconscious Thought Theory,UTT)——理解有意识和无意识思考在决策中所起作用的一种尝试。从更高层的角度上,这个理论提出在需要严格规则应用的决策中,必须要采用有意识思维。比如,如果你需要做数学计算,只有有意识思维才能严格按照数学运算法则得出正确结果。另一方面,对于涉及大量信息和多项模糊不清之处,甚至存在矛盾和约束条件的决策,无意识思维或许更适合。UTT 推测这种现象是由于大脑的这些区域有更多的神经频宽,可以处理更多的信息,相比有意识思考中心能够筛取更多的潜在解决方法。在这种理论下,你的有意识思维就好似家庭电脑一样,可以通过某种事先编写好的程序,得出有限数量问题的正确答案;而你的无意识思维就好像谷歌庞大的数据中心,通过数据算法在兆兆字节无结构可循的信息中筛选,为困难问题找出出乎人们意料的解决方案。
(当然,你或许会争辩在户外看日落使人们有了好心情,而有了好心情会很有助于在这些任务上的表现。但这里还有一点有些残酷的转折,研究人员在严酷的安娜堡冬季又重复了这项实验,反驳了这一假设。在严寒的户外散步并不会使实验对象有好心情,但是他们在专注力任务中的表现仍然更好。) 对于本书的目的真正重要的是认识到 ART 不仅限于从自然中获得的益处。这个理论的核心机理在于,自主性引导注意力的能力可以得到复原,只要你能停下相应的活动一段时间。在自然中行走可以得到这样的精神放松,因此任何放松行为都可以有同样的效果,只要能够提供类似的“天然引人入胜的刺激”,能够暂时放下自主性专注状态。与朋友轻松地交谈,做晚饭的同时听听音乐,和孩子玩玩游戏,跑跑步——在你屏蔽工作的晚上可以填满时间的各种活动 ——与在自然中行走都有同样的注意力复原作用。
开麦之夜(open mic nights):开放式的现场表演,观众可以拿着麦克风上台演讲、朗诵或讲笑话。——译者注 有些开放式办公室布局的支持者或许会宣称,他们会安排空余的会议室,供需要深入思考某个想法的人使用,这种做法也近似文中所述的深度和交流的混合方式。然而,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弱化了深度工作在创新中的作用。深度努力并非偶遇灵感者偶尔需要的附属工作方式;相反,大多数真正的突破需要将大部分时间投入到此等努力中。
一方面,他的注意力可能看起来是分散得令人绝望,如他的同学戏称,遍布于一组“惊人的兴趣排列”, 根据传记作家埃德蒙德·莫里斯 (Edmund Morris)统计,他的兴趣包括拳击、摔跤、健身、舞蹈课、诗歌阅读和他毕生所爱的自然学(罗斯福在温斯洛普街的房东就很不满意他的这位年轻房客在房间里解剖和制作标本)。这最后一个兴趣发展得很好,在大一结束的夏天,罗斯福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阿迪朗达克山脉夏季里的鸟》(The Summer Birds of the Adirondacks)。这本书获得了 《纳塔尔鸟类学俱乐部公报》 (Bulletin of the Nuttall Ornithological Club)的好评,以至于莫里斯认为年轻的罗斯福已经是“美国最博学的青年自然学者之一”。
他向世界级的心智运动员的转变是迅速的,却不是独一无二的。2006 年,美国科学作家乔舒亚·弗尔 (Joshua Foer)赢得了美国记忆力冠军赛。根据他在 2011 年出版的畅销书《与爱因斯坦一起在月球上行走》(Moonwalking with Ein stein)的记载,在这之前他也只进行了一年的 (高强度)训练。在这里我们讲基洛夫的故事要强调,他在记忆力高强度训练期间学业表现发生的变化。通过大脑训练,他从一个有注意力缺失症的困难生变成了一所高标准澳大利亚大学的一等荣誉毕业生。不久后,他就被该国的一所顶尖大学的博士生项目录取,当前在某著名教授指导下学习。
① 在此展示的步骤来自于怀特的文章。文章可以从网上找到:罗恩·怀特,《如何用超人的速度记住一副牌》(How toMemorize a Deck of Cards withSuperhumanSpeed)。特邀博文,《绅士养成指南》 (The Art of Manliness),2012 年 6 月 1 日, http://www.artofmanliness.com/2012/ 06/01/how-tomemorize-a-deck-of-cards/.
③ 佛利斯特·普里查德经营着一家名为史密斯·梅多斯的家庭式农场,在华盛顿特区以西一小时车程处,也是蓝岭山脉山谷中众多农场中的一个。据我了解,普里查德从父母手中接管这片土地后不久,就结束了传统的单一作物种植,尝试了一个当时比较新的概念——草饲肉(Grass-Finished Meat)。这个农场绕过了批发商—— 你无法在全食超市(Whole Foods)找到史密斯·梅多斯牛排,而是在华盛顿特区市区忙乱的农贸市场里直接卖给消费者。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在并不鼓励小规模生产的行业里,这个农场正蒸蒸日上。